17歲的校園

考試也是做人

　　柳林大學結業后回到縣師範學校當先生，上課第一天他就發現，學生中有一位是他讀小學時的班主任。這位老班主任叫劉大華，已經五十多歲了。他和其餘學生一樣，平時在鄉下的小學當先生，星期天就來師範學校接受培訓。
　　柳林很不習慣這种師生倒置的角色，發演習本發到老班主任時，情不自禁地念：“劉先生。”下面轟的—聲地笑了。柳林說：“他就是我先生嘛，從小學一年級到三年級，劉先生一直教我。”劉大華說：“現在我是你的學生，你叫我的名字好了。”
　　在柳林的影象中，劉先生是無所不知的，現在他才知道劉先生的知識少得可憐，許多很通俗的演習都不會做。柳林很同情劉先生，帶常給他開小灶。可劉先生的基礎着實太差了，有時柳林講了兩三遍，他還聽不懂。劉先生急出滿頭大汗說；“我真是太笨了。”柳林說：“別急，逐步來。”日子卻過得很快，轉眼就到了期末考試。
　　柳林最憂鬱劉先生，發了試卷后，就站在劉先生的身邊看他答題。劉先生說；“你能不能走開?你站在這裏，我就更不會做了。”小會做題的學生還真不少，有些人偷偷摸摸翻書看。柳林看着他們花白的頭髮，就不忍心阻止他們。他從劉先生的身邊走開，心想，

藍天始終還是藍天

讓劉先生也翻翻書吧。
　　考試快竣事時，柳林才又來到劉先生的身邊。劉先生的試卷多數空着。這怎麼能及格呢?不及格就要補考，那多欠好呀！柳林爽性寫了一些謎底，悄悄遞給劉先生。
　　柳林以為這回劉先生該及格了，可是，修正試卷時，他瞥見劉先生的試卷依然大部門空着，得 40分就不錯了。柳林懶得看了，隨手給先生打上61分。
　　別人補考的時刻，劉先生也來了。柳林說：“劉先生，你得了 61分，不用補考。”劉老帥說：“謝謝你的體貼，我知道那不是我考得的分數。”柳林說：“先生，我是怕你補考也不及格。”劉老帥說：“要真是那樣，那我就留級，重新再學。”
　　劉先生堅持加入補考，柳林替他捏一把汗。劉先生一交試卷，柳林就就地給他看。出人意料的是，這回劉先生居然大部門做對了，仔細—算，竟考得了75分。柳林驚喜地問；“先生，你怎麼提高這麼快?”劉先生說：“我下了功夫。”柳林瞥見劉先生的眼窩深深的，眼白上充滿血絲，那花白的頭髮似乎又白了許多。
　　柳林握住劉先生的手，動情地說：“您永遠是我的先生。”劉先生說；“我現在的知識不及你的十分之一，怎麼敢再做你的先生?”柳林說：“今天您就給我上了課，讓我明白：考試也是做人。”

糖罐的秘密